假如我是一只鸟

      还记得我在班上鼓励同学们积极参加大合唱比赛之初，给同学们提到的著名诗人艾青《我爱这土地》的诗句吗？-----“假如我是一只鸟，也要用嘶哑的喉咙歌唱……”。

    音乐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人类语言，不同国籍的各音乐家常常不能用本国语言进行对话，但他们可以用音乐交流，交流他们的思想、情感以及生命的精神和向往。

    我生长在祁门，从小也很爱唱歌，但没有受过良好的音乐教育，凭着对音乐的记忆，我能很快浮想起脑海里储存的、四十年间不同的音乐旋律，它们也有着各自特定的时代精神和文化内涵。其中有很多是不想从心底里提出来“图快活”的，或因熟悉而称之为“悦耳”。比如《文化大革命就是好》中的那种激昂情绪，《不忘阶级苦》中的愤怒，阿尔巴尼影片《第八个是铜象》中的战斗音乐，以及当年看过《列宁在一九一八年》后，只能偷偷地把头埋在枕头里幻想着其中随音乐起舞的芭蕾精灵。总之，小时候经历的是很少有音乐和舞蹈的年代，那是一个“不爱红装，爱武装”的年代，也是我常和你们说的“冷战时期”，那时的音乐、文学更像是“战斗的号角”。

    或许在我们的观念里还是“姑娘生来爱唱歌”，你们从呀呀学语时，就自觉和不自觉地从各种媒体上接受了大量的音乐信息，当那些附合个人主体情绪的乐曲响起，我们常称之为“好听”或“美妙”，有条件的家庭还让孩子从小就去学乐器，从敲响第一个音阶开始，她们明白了“自已可以制造音乐”，从此在老师的指导下，通过练习一些有特定技巧目的乐曲，去练习各种乐器的演奏能力。但没有条件的家庭，也就只能接受学校的音乐教育了。

    一年多对班级同学家庭的了解，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少有受过专门音乐训练的同学，虽然你们通过了幼儿园、小学这几年的音乐教育，但我明白学校音乐教育并没能给你们更多的学习机会，最可怕的是，你们自已和家长可能早早地低估了你们可能与身俱有的音乐能力，所以我常说“要不断地发现自已”—意思就是抓住生活的时机去学习和实践音乐。还记得你们进中学上第一节音乐课，我就来到音乐教室谈了一些我个人对音乐的态度，就是担心你们已经有了非常顽固的“音乐副课”的功利观念，已经习惯地从流行音乐中抽出那些强烈、激切的音乐节奏，在班级里用敲击棍棒来宣泄自已的情绪。甚至于认为，是一些教师在课堂上习惯地“用教鞭敲打讲台”的声音，给了你们来自生活本身的“音乐”薰陶，虽然一些“作秀课”教师会安排一些“美妙”的音乐，但那必竟是作秀，日常的“浮燥交响曲”表现在课堂上，在师生间相应成趣，我们在生活中能分辩出来吗？这就是我说过的，音乐家一定有更强的“听力”。古人就说过有“人音、地音、天音”。

    我不是音乐老师，只是个有音乐爱好和一点音乐能力的班主任，学校举办合唱比赛，本可以让你们简单地唱熟一支歌去比赛的，最容易上口和盍惑人心的无非是那些“战斗行进节奏”的歌曲，这类歌不仅可以唱出来，甚至可以像喊口号一样地喊出来。二中的合唱节举办到了第六届，很多合唱曲还是三四十年前的，我在幼儿园旁住了十几年，常常纳闷：几十年过去了，怎么总是那几支曲子？我都听烦了，学生们就真的喜爱吗？为班级选歌我“思前顾后”，后来发现了今年和去年青歌赛武警文工团都选了《天路》这支曲子。好在网上找到了由单曲改编的合唱谱。但还是没把握，我就去请教了祁门一中的胡建平校长，请他基于学生的声音条件和和声能力来改编这支曲子。由于时间仓促又要保证效果，同学们也知道我们几经改谱，还是把其中的三拍转换去掉了。

    想增加曲子的表现力和内涵，必然就增加了演唱的难度。合唱，不是一两个人卖弄嗓子的事，所以，我也就找到你们一组一组地、当着我的面唱和声。遇到音阶唱不准我着急，所以发现有几个同学歌词都没记住我就很生气了！还记得最让我失望的是有一天全部翻调之后我也撒手“放学”了事吧？

    31号比赛，28号我们才定下曲谱，下午的采排我们和乐队总是合不上，仅是把调式定了下来。周六，我把自已关在家里练习每一段过渡的切换手势，让自已把握住每一个起伏和音乐的进行速度，同时在网上看了很多现场合唱《天路》的录像，对着镜子修改自已的形体（指挥）语言。还由于我有怯场的习惯，所以一直提醒自已“要放松地进入音乐状态”。

    周日下午，看到不少同学自愿来到排练现场，我很高兴，更高兴地是我抽查的同学都能完整地把歌曲唱到底。从后来演出的照片中，没看到一个走神的表情，就更是证明了全体同学的努力。

    比赛结束后，最沮丧的是我、最高兴的也是我。乐队的谢指挥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“今天的问题全在你，你们班同学唱很不错”，不少同学也看出了第二段的二声部轮唱，我把速度降的太慢了（其实，当时我脑子里尽乎一片空白—晕场了），导致瞬间的脱拍和翻唱，好在同学们声音稳定，我们又调整了过来，包括扬起最后一个高音3，非常明显，我的指挥影响了这次比赛的质量；但值得高兴的是，你们的师母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：能唱到这样，比我想像的要好；第二句话是：一定要好好地表扬你的学生们，你慌张地行礼之后忘了给同学离场的手势，然而他们依然从容、大方地保持到最后一个同学离场。也印证了我平时说的一句话，站到这个舞台上，你不仅代表个人，也不仅代表704班级。你们站在台上展示了祁门二中学生的风采。

    比赛结束了，这篇文章算是记录下我们704班一次“音乐再造”的经历，当中有具体的担当、具体的缺憾、具体的冲突、具体的包容、具体的困境、具体的收获。总之，班级的集体生活会留下很多东西，我们需要相互激励，走出自我，热情、坚定、自信地生活起来！

“假如我是一只鸟，也要用嘶哑的喉咙歌唱……”。这其中的“歌唱”，已经不仅是简单地唱一首歌了。我们要大声地唱歌，歌唱我们祖国、集体、校园的和谐，唱歌我们生活中的勤劳、勇敢、善良，歌唱我们高尚的道德行动和美好的人生理想。唱响我们成为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共和之歌。